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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章 真的死了

小說:超級強少作者:煙波浩渺時間:2024-05-02 17:10:02

  黑霧聚攏,從中緩緩飄出兩個面色慘白的男人,一胖一瘦,一高一矮。

  這兩人都是身穿皂色長袍,頭戴玄色高冠,左手提著一根黑棍,右手拽住一條帶鉤鎖鏈,臉上沒有眉毛,嘴唇漆黑,面相威嚴。

  “跑了?”

  瘦高之人低頭看了女人和光頭一眼,又抬起頭來,嘴唇未動,但卻發(fā)出兩個尖銳的音節(jié)。

  矮胖之人微微偏頭,看向四周,眼中冒出幽幽綠光,半晌之后才緩緩消散,腹中發(fā)出低沉的聲音。

  “跑了?!?/p>

  奇怪的是,這兩個詭異的人影雖然就站在女人身前,但她卻仿佛看不見似的,一直茫然四顧,似乎不明白那年輕人究竟是看見了什么,怎么就像是受了驚的兔子一樣跑得風(fēng)快。

  但明明是初夏的夜晚,她卻突然感覺到了一股寒意,這種寒意直透骨髓,讓她控制不住連打了幾個冷顫,抱緊了雙臂,瞟了一眼旁邊昏迷的光頭,眼神也更加驚懼。

  “搜魂?”瘦高之人沒有任何表情,將枯瘦的手掌緩緩放在了女人頭頂。

  矮胖之人搖搖頭,“陽壽未盡,不妥?!?/p>

  瘦高之人猶豫了一下,收回手,二人不再多說,轉(zhuǎn)身飄回黑霧,霧氣很快散去,兩人的身影隨之消失不見,閃爍的路燈在霧散的一刻也恢復(fù)了正常。

  霧氣剛散,一連串尖銳的警鈴便由遠及近,足足五六輛警車“嘎!”的一聲停在了綠化帶邊,十幾個警察飛快的跳下了車。

  女人掙扎著起身,踉踉蹌蹌的跑出綠化帶,大聲呼救。

  一名女警連忙上前攙扶,見女人渾身發(fā)抖,又從后備箱里拿出一條毛巾給她披上,輕聲安慰,讓她情緒慢慢平復(fù)下來。

  “人呢?”一個中年警察皺眉問道。

  女人咬著嘴唇,抬起手顫抖的指向了綠化帶。

  “王隊!在這!”綠化帶里傳來一聲喊叫,中年警察一聽,連忙轉(zhuǎn)身跑了過去。

  光頭臉色蒼白,雙眼緊閉,仰面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。

  “死了沒有?”

  一個警員在光頭的頸動脈上摸了摸,“還活著,只是暈過去了?!?/p>

  王隊長挑了挑眉毛,蹲下身去,用力拍了拍光頭的臉。

  “醒醒!別裝死!”

  光頭“嗯……”了一聲,緩緩醒來,眼睛睜開一條縫,模糊的看見面前有一個人影,下意識的一拳就打了出去。

  “我X你媽!你個小雜碎敢陰老子!”

  王隊長猝不及防,被一拳打在臉上,仰面一翻,兩道鼻血流了出來。

  臥槽!還敢襲警!

  旁邊的警員頓時炸了鍋,七手八腳的把光頭死死按在地上,雙手反扭到背后,“咔嚓”一聲戴上了手銬。

  此時光頭終于完全清醒過來,看了看周圍密密麻麻的警察,又看了眼擦著鼻血站起身來的王隊長,頓時懵逼了。

  “這……這是什么情況?”

  “小子有種?。奨加上襲警,你就洗干凈屁股等著坐牢吧!”王隊長陰沉著臉,看著驚駭莫名的光頭,擺了擺手,“帶走!”

  光頭被幾個警員拎起,粗暴的塞進了警車,一個年輕警員湊過來低聲說道:“王隊,這個月第五起了。”

  王隊長揉了揉眉心,“留幾個勘察現(xiàn)場,固定證據(jù),其他人跟我回去,突擊審訊?!?/p>

  一個小時后,江城市刑警隊,問詢室。

  女人披著毛巾坐在椅子上,雙手捂著一杯溫水,神情看上去平靜了許多。

  “林婉兒,21歲,江城一中實習(xí)老師,你這么晚了跑到城南去干什么?”王隊長翻了翻手上的資料,敲了敲桌子,慢悠悠的說道:“據(jù)我所知你家應(yīng)該在城北吧?!?/p>

  林婉兒抬頭看了王隊長一眼,輕輕點了點頭,“是的,今晚我是去給學(xué)生補課……”

  “補課補到半夜兩點?”王隊長皺了皺眉。

  林婉兒發(fā)現(xiàn)王隊長語氣有點不對,馬上解釋道:“馬上就要高考了,所以才晚了點,這事你可以給學(xué)生家長打電話,他們可以幫我證明!”

  “你別誤會,我沒其他意思,職業(yè)習(xí)慣而已?!蓖蹶犻L笑了笑,又問道:“你說是一個年輕人救了你,那你看清他的長相了嗎?”

  林婉兒咬了咬嘴唇,腦海中閃過帽檐下的那一抹幽光,緩緩搖了搖頭,“他戴著帽子和口罩,看不出來模樣,不過聲音聽起來很年輕,應(yīng)該才十多歲,像是個學(xué)生?!?/p>

  “學(xué)生?”王隊長挑了挑眉毛,“有什么根據(jù)嗎?”

  “他當時還背著一個挎包,別人認不出來,但是我一眼就看出來了,上面有一個小標志……”

  林婉兒深吸一口氣,猶豫了一下才接著說道:“那是江城一中的校標?!?/p>

  “你確定?”王隊長的眼睛亮了起來,急聲問道:“那不就是你任職的學(xué)校?你知不知道這人是誰?”

  林婉兒搖搖頭,“我們學(xué)校幾千學(xué)生,我不過是個實習(xí)老師,怎么可能會認識……不過那校標是老式的,前兩年已經(jīng)換了,現(xiàn)在還在用的,估計也只有高三的學(xué)生?!?/p>

  說完她又看著王隊長,懇切的說道:“警察同志,他沒有對我做什么,還救了我,你們能不能……別抓他?!?/p>

  “抓他?”王隊長愣了愣,突然笑了起來,“為什么要抓他?我感謝他還來不及呢!”

  看到林婉兒不解,王隊長才解釋道:“這事你可能不清楚,連上你這次,這種事這個月已經(jīng)是第五起了,

  前幾次都是搶劫,也是在深夜,只不過嫌疑人是被板磚給拍暈的,事后受害人的說法一致,都說是一個戴著口罩和鴨舌帽,聽聲音像是個年輕人的小子救了他們?!?/p>

  “什么!這……”林婉兒睜大了眼睛,被驚得說不話來。

  王隊長掏出一支煙,對著林婉兒投去一個探尋的眼神,林婉兒微微擺手,表示自己不介意。

  點燃香煙,王隊長深吸一口,緩緩說道:“我也不知道這小子發(fā)什么神經(jīng),深更半夜的老在外面瞎晃悠,而且還老是碰上這些事,感覺他好像早知道這些人要犯事似的,不過他畢竟是制服了歹徒,怎么說也是見義勇為,特別是這次……”

  王隊長噴出一個煙圈,看著林婉兒說道:“你知道今天對你下手這家伙是誰嗎?”

  林婉兒怎么可能知道,只得茫然的搖搖頭。

  “王志剛,全國A級通緝犯,身上還背著兩條人命,都是強X殺人,如果不是這個學(xué)生救了你,只怕你現(xiàn)在就不是坐在這了……”

  林婉兒倒吸一口冷氣,臉唰的一下就白了,想到光頭那猙獰的面孔,心里后怕不已,同時也對那個救了自己的年輕人更加感激。

  王隊長敲了敲桌子,說道:“雖然我不贊同年輕人這么冒險,但是上面明確說了,我們江城難得出現(xiàn)這種事,一定要大力宣傳,還專門撥了一筆款當獎金,要頒個見義勇為獎,然后全市表彰,你在一中當老師,如果你找到那學(xué)生的話,還請及時跟我聯(lián)系。”

  林婉兒愣了愣,不解道:“你不是警察嗎?找個人應(yīng)該不會太難吧?”

  王隊長苦笑道:“說出來不怕你笑話,這小子明明是做好事,但是每次都像是做賊一樣,事后跑得風(fēng)快,而且滑頭得很,前幾次我讓人把周圍的監(jiān)控都找遍了,也沒查到他最后去了哪,有時候我甚至都懷疑這小子是不是會飛天遁地了!”

  王隊長嘆了口氣,又接著說道:“而且這人畢竟做的是好事,跟抓嫌疑犯不一樣,我動用警隊太多資源也不合適,所以這件事還是得先拜托你,如果實在不行,我再派人去查?!?/p>

  林婉兒想了想,點點頭答應(yīng)下來,就算警方不找她幫忙,她自己也想找到那學(xué)生,畢竟別人是冒著生命危險救了自己,不管怎么說都得好好感謝一下。

  城南,距離案發(fā)現(xiàn)場兩公里之外的一條小街,街邊一個厚重的窨井蓋突然被頂了起來,緩緩移到一邊。

  張誠灰頭土臉的爬出來,拍了拍身上的泥土,長嘆了口氣。

  “鬼差來得越來越快了,看來是盯上我了……”

  他一邊嘟囔一邊彎下腰,單手一提,重達一百多斤的窨井蓋又被提了起來,輕輕的放回原位。

  張誠小心的朝著周圍看了看,摘下帽子和口罩,胡亂塞進包里,然后迅速走進了旁邊一棟老舊的六層大樓,徑直上了六樓,掏出鑰匙打開了603房間的門。

  房子不大,兩室一廳,房間里雜亂不堪,滿地垃圾。

  一進門張誠就看見一個戴著眼鏡的年輕人,正蹲在椅子上聚精會神的玩擼啊擼,聽見開門的聲音連頭都沒回一下。

  他看了看墻上的掛鐘,無語道:“四眼,現(xiàn)在都快四點了,你還不去睡覺?你是不是打算趕在高考前猝死,免得你爸看到你高考成績再揍死你?”

  四眼本名郭思言,因為名字和眼鏡的緣故,被人起了這么一個綽號,不過他本人倒不怎么在乎。

  “切……”四眼盯著屏幕,頭也不回的說道:“你還好意思說我,你還不是天天晚上跑出去當夜游神!來來來,擼兩把,哥帶你飛!”

  “就你?”張誠不屑的撇了撇嘴,“算了,你自己擼吧,我可沒功夫被你坑,洗澡去了。”

  四眼這時剛好結(jié)束一局,回頭看到張誠一身的污漬,驚道:“你特么不是出去散步了嗎,怎么搞成這樣,不會是掉糞坑里了吧!”

  “回來的時候不小心在水坑里摔了一跤?!睆堈\隨意解釋了一句,擺擺手走進了衛(wèi)生間。

  四眼撓了撓頭,往窗子外面看了一眼,又沒下雨,哪來的水坑……

  想起自從自己上次回了趟老家之后,張誠就有些不正常了,學(xué)校也不去了,白天里無精打采的,還老是一個人發(fā)呆,甚至連以前最愛的擼啊擼都不碰了。

  而一到晚上就像是吃了興奮劑似的,天天半夜都要出去晃上幾個小時,說是散步,但好幾次都搞得一身狼狽的回來,這小子不會是因為高考壓力太大……神經(jīng)了吧。

  不過四眼也沒想多久,他死皮賴臉的跑來跟張誠同住,就是為了不受影響的玩游戲。

  所以他的注意力很快回到屏幕上,對著耳麥罵了幾句,點擊鼠標,繼續(xù)戰(zhàn)斗。

  張誠洗完澡,將臟衣服扔進洗衣機,穿著褲衩直接回到自己的房間,鎖上門躺在了床上。

  左手食中二指搭在右手手腕,足足過了十分鐘,他才長長嘆息一聲,一臉的沮喪。

  看來……我真的死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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