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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章 太子李玄夜

小說:太子殿下他真香作者:魏九九時間:2024-04-30 02:40:02

  李玄夜看了一眼皇帝疲倦的神色,長眉幾不可見的皺了皺:

  “父皇還未服藥吧?兒臣先服侍父皇把藥服了。”

  內(nèi)侍曹德忙端著一個黑漆描金的托盤,呈藥上來:

  “這是尚藥局才煎好的,請陛下服用?!?/p>

  李玄夜親自端了那晶瑩如玉的青白釉碗,用勺子舀了一小勺,輕輕嘗了一口,

  見溫度適宜,這才道:“身體要緊,父皇先喝藥吧?!?/p>

  皇帝面色柔和許多,笑著點(diǎn)頭:“好。”

  皇后早逝,留下一雙年幼兒女。當(dāng)今陛下便將兩個孩子留在自己身邊親自教養(yǎng)。

  是以太子和皇帝的關(guān)系尤為親厚,甚至沒有君父臣子之間的那種距離。

  這父子情深的一幕,下方的臣子們看得真切,走也不是,留也不是。

  一碗湯藥見半,太子目光掃了一眼眾臣,才淡淡道:“諸位臣工今日也乏了,先退下吧?!?/p>

  眾臣子等的就是這句話,如臨大赦一般紛紛躬身:“臣等告退?!?/p>

  太后要彈劾丞相,皇帝要眾人站出來表個態(tài)。

  開什么玩笑,誰嫌自己命長了?

  霎時間,殿內(nèi)眾人退了個干干凈凈。

  天色有些昏暗,宮娥悄悄地點(diǎn)亮了殿內(nèi)的羊角宮燈,又悄無聲息地退了下去。

  橘黃色的燈光溫柔祥和,氣氛也變得安寧融洽了許多。

  李玄夜服侍皇帝喝完藥,內(nèi)侍曹德忙端了金盆過來,李玄夜取了錦帕,浸了水輕輕擰干,先是擦了手,再親自為皇帝擦了臉。

  此時殿內(nèi)也沒有旁人,皇帝的話就越發(fā)的直白了:“這幫老狐貍!我一提要維護(hù)趙子儀,就馬上搬裴公權(quán)出來堵我……”

  話鋒一轉(zhuǎn),“這件事情是我當(dāng)年沒處理好,以至于沈穆郁郁而終,可誰能想到這趙子儀竟是個情種。如今弄出這樣的事來,太后那里定要拿這事要挾我……”

  皇帝回憶起往事,煩躁的情緒再次涌了上來:“趙家這個私生女,真是個大麻煩?!?/p>

  李玄夜在臨窗的位置坐下,內(nèi)侍曹德忙在左手邊替他奉了茶水。

  李玄夜抿了一口茶,神色自若地道:“當(dāng)年沈穆被貶,皆因他自己有錯在先,父皇不必內(nèi)疚。”

  皇帝是個仁德之君,見太子年紀(jì)不過十九,卻已有了殺伐決斷的冷酷,內(nèi)心涌現(xiàn)一片不忍,就長長的嘆了口氣。

  倘若他身體好一點(diǎn),這朝堂上也不至于亂成這樣,那以后交給太子的也必然是一片清明的天下。

  可惜天不遂人愿,現(xiàn)在的大魏外憂內(nèi)患,太子只能在不斷的磨煉中,心性變得越來越冷酷。

  李玄夜表情卻很是平淡:“君為臣綱,如果沈穆是個聰明的,就應(yīng)明白他沈家的一切,都來自于皇帝。坐上了公卿的位置,他就不能再那樣書生意氣,所謂兩袖清風(fēng),首先要有強(qiáng)大的權(quán)力。他若是連這點(diǎn)心智都沒有,就算父皇不貶他的官,他也會在黨爭中滿盤皆輸?!?/p>

  “夜兒說得有理?!被实圪澷p地點(diǎn)點(diǎn)頭,回憶著當(dāng)年之事,忍不住漸漸的嚴(yán)肅了起來:“是啊,當(dāng)年江夏王勢力如此龐大,沈穆身為九卿之首,卻只想著獨(dú)善其身,就算朕不貶他的官,他也遲早會被太后黨清算?!?/p>

  “所以趙子儀這件事,明著就任由太后去彈劾好了。”李玄夜笑了笑,緩緩道,“最好鬧得滿朝皆知,讓所有人都知道太后容不下趙子儀。也好讓趙子儀本人知道,所謂的獨(dú)善其身做清流,是癡心妄想?!?/p>

  話鋒一轉(zhuǎn),他又道:“而暗地里,您要對趙家施以懷柔之策,免得趙子儀猶疑不決,被太后黨占了先機(jī)?!?/p>

  “不錯!夜兒幾句話,就解決了父皇心頭之大事!”皇帝眼睛一亮,原先病懨懨的狀態(tài)也好了大半。

  他深深地看了兒子一眼,又想起了什么似的道:“還有一事,當(dāng)年老江夏王一家離京,是朕有意為之。此番李敬宗突然回京,太后就急著彈壓趙子儀,怕是想要給李敬宗騰位子。”

  李玄夜笑道:“既然如此,那趙家的事就更好辦了?!?/p>

  皇帝見兒子一臉的成竹在胸,驚奇道:“你可是有了兩全其美的法子?”

  李玄夜笑容漸淡:“讓李敬宗重回中樞也好,免得這群老狐貍一個個的想著當(dāng)閑官?!?/p>

  “至于趙子儀,此人確實(shí)是不可多得的人才。只有一點(diǎn),太愛惜羽毛,如今朝中局勢如此緊張,他仍想著游離其外。這真是師承一脈,將沈穆的那份傲骨學(xué)了個透?!崩钚拱櫭?,“不如讓他那個女兒和江夏王府聯(lián)姻算了?!?/p>

  “聯(lián)姻?”皇帝看著兒子,見他神色從容,言語中不帶任何私人感情,對君臣之術(shù)已是爛熟于心。不由得目光一凝。

  沉吟片刻方道:“此計是好,可趙子儀是個頗有情義的人,怎舍得犧牲女兒的婚姻?”

  李玄夜淡淡一笑:“父皇,您不要把趙子儀看得太脫俗。他若真的那么重情義,又怎能在沈家失勢的時候棄沈氏女不顧?

  他能被父皇如此迅速拔擢,成為大魏朝開國以來最年輕的丞相,難道不是他深諳權(quán)謀之道的結(jié)果?”

  “他若同意聯(lián)姻,進(jìn)則可拉攏江夏王這一脈的勢力,退則能抵擋太后黨羽的攻訐,無論怎樣,都是一樁穩(wěn)賺不賠的買賣?!?/p>

  “確實(shí)不錯?!被实埸c(diǎn)頭緩緩道:“讓趙子儀牽制住江夏王,讓江夏王牽制住太后黨……

  只是不知趙子儀那個女兒資質(zhì)如何,若是平庸浮躁,只怕是偷雞不成蝕把米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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