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之語本就有些懼怕這個二姐,又聽她如此說,害怕她真的對桓王說些什么,只能不情不愿地低頭,對著床上的陸九歌嘟嘟囔囔了一句:“大姐姐,我錯了,你別生氣了?!?
平日里陸九歌就是逆來順受的性子,母子三人料想此次陸之語能道歉已經是給她天大的面子了,陸九歌定不會不知好歹。
果然,陸九歌立刻擺出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,就好像三妹妹給她道歉是多么了不得的事一般。
“我……我說笑的,母親和妹妹待我如此好,我怎么會真的計較呢?!?
陸之染面上不顯,心中卻嗤笑,果然是上不得臺面的東西,給點甜頭就任由她們擺布。
“小姐……”
小蝶在一邊捂著臉小聲道。
陸九歌替她揉了揉臉頰,柔柔道:“去將衣服收拾好,我隨母親她們去去就來?!?
說罷穿好衣服隨眾人一起出門。
臨出門,陸之語還不死心的向屋內看了看,見什么也沒看到,心下失望。
待幾人走遠,房梁上竄下一個黑影。
男人拿起陸九歌留在枕頭下的解藥,沒有一絲猶豫吞了下去。
“全京都最草包的陸九歌?”男人看著眾人離開的方向,玩味道。
——
在去齊王府的路上,陸九歌就復盤了原身的記憶。
原身也叫陸九歌,是陸文峰的原配沈氏所生的嫡長女,沈氏生下她幾年后就病逝了。后來陸文峰憑借著花言巧語又將現在的妻子——丞相庶女孫氏騙到手??恐@層這層裙帶關系,陸文峰短短幾年官進五品,一路升到三品侍郎。據說最近又要高升。
而陸九歌因為幼時便被送去青城山拜師,學得一身醫(yī)術,便長期幫助陸之染治病救人。其實陸之染對醫(yī)術只是略知皮毛,都是靠著陸九歌,才為陸之染在江湖上樹立了“白芙善人”的美名。
此次她們要去看診的是齊王嫡子。
齊王是皇后母家的族叔,因為從龍之功,被先皇賜為親王,是大雍唯一的異姓王。
陸九歌心中冷笑,原身當了這么多年包子,既然她來了,斷不會再這么委屈下去!
——
齊王府。
陸九歌并沒有隨眾人一起去世子顧淵的房間,而是被孫氏以隨侍丫鬟的身份打發(fā)到偏房里待著。
剛一進偏房,陸九歌就微不可察的皺了下眉頭。
這邊齊王妃趙氏一見陸之染到來,立刻滿臉焦急地迎了上來:“哎呀呀,女菩薩誒,你可算來了!”
對于齊王妃的熱情,孫氏母女很是受用。
到底陸之染心思細致,知道此時不是得意的時候。
遂趕緊來到床邊,假模假樣的為顧淵切了會兒脈,又向齊王妃問詢了近日顧淵的種種病癥,而后以要思考一下治療方案為由,拋下眾人來到偏房。
“近日連連頭痛,對光聲味敏感,惡心嘔吐、膚色蒼白,疲勞頭暈、視線模糊,如何治?”
陸之染臉上一派高冷,毫無求人的樣子。
陸九歌微微一笑,沒有先急著寫下藥方,反倒是殷勤地為陸之染倒了杯熱茶:“二妹妹為世子診脈辛苦了,快先喝口茶潤潤嗓子?!?
陸之染不像陸之語那般沒腦子,警惕的看了眼陸九歌,沒有接過她遞來的茶。
“你快點寫藥方便是,別整這些虛的?!?
陸九歌淡淡一笑,也不惱,將茶杯放在陸之染面前,拿起筆略微思索片刻,便寫下一副藥方,隨后又將穴位圖及針灸手法一一寫下來交給陸之染。
“算你識趣?!?
陸之染拿到東西,瞥了眼陸九歌,便頭也不回的走了。
一路上陸之染都掩蓋不住嘴角的笑意,盤算著這次為齊王世子治了病,又能得皇后青眼了。
這邊陸之染得意忘形,那邊陸九歌瞅著手中多出的一方繡著“詩茵”字樣的海棠紅色錦帕,嘴角也勾起一個不屑的笑,轉身回去將剛剛桌上那杯未動過的茶水一飲而盡。
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,陸九歌起身向前廳走去:“閣下從我的閨房一路跟來,不想去看看這后面的好戲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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