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說:玄冥相師作者:星空下居士時間:2024-04-28 07:50:02
第6章
劉老頭渾身泛著不自然的灰色,干瘦的軀體晃晃蕩蕩的掛在門框上,而他身后就是劉大嬸的靈堂。
鬼一樣的死寂壓的我喘不過氣來。
劉老頭死了?
這......
胖道士明顯也傻了,瞠目結(jié)舌半天,沒說出一句囫圇的話來:“劉老先生......這......死了?”
我咽了口唾沫,抱著劉慧英的手在顫抖:“不然呢,快去叫120,不......把110也叫過來,我去找其他人?!?/p>
胖道士很快就回過神來,打電話叫救護(hù)車報警。
隨著警笛聲響徹,這狹窄的小巷,原本寂靜無聲的夜熱鬧了起來。
原本劉家消失無人的那群親戚朋友也跟著跑了過來,跪在劉老頭的尸體前哭天抹淚,你喊一聲大哥,我喊一聲表兄。
胖道士一邊錄著口供一邊還得聽他們哭號,不耐煩的罵罵咧咧懟回去:“行了別哭了!劉老先生是在我們走的這一會吊死的,你們倒好,直接不見人了,要是發(fā)現(xiàn)的早,劉老先生都不用死,現(xiàn)在開心了!我的一千......咳,妖魔沒有被降服,又多了一條人命!”
負(fù)責(zé)錄口供的小同志皺眉,道:“什么妖魔?現(xiàn)在都什么年代了還宣揚封建迷信!”
“錯了錯了?!迸值朗苛ⅠR陪上去笑臉,“同志咱錄完了嗎?沒事我就走了,我有不在場證明!”
人家沒搭理他。
我把還在昏睡的劉慧英放到偏房里,自己靠在門邊,安安靜靜的看著靈堂里的混亂。
劉老頭的尸體就在劉大嬸的棺材前擺著蓋了層白布。
法醫(yī)鑒定確定是自殺。
并沒有在尸體上發(fā)現(xiàn)掙扎或者外傷的痕跡,不過劉老頭那些親戚都叫嚷著一定是有人謀殺,法醫(yī)不得不把尸體帶回去進(jìn)行進(jìn)一步研究。
冷風(fēng)吹過,我不由得打了個冷戰(zhàn),雜七雜八的人或悲痛或迷茫的散去。
轉(zhuǎn)眼只剩我和那個胖道士還留在這里了。
胖道士給劉大嬸燒了些紙又鞠了鞠躬,這才走到我旁邊拍了拍我的肩膀嘆氣道:“小子,還不走?嚇傻了?”
“起開?!蔽蚁訔壍亩堕_胖道士的手,道,“只是覺得有些蹊蹺?!?/p>
“怎么可能沒有蹊蹺?”胖道士點頭,“怎么可能那么巧的,咱們剛?cè)プ纺茄绢^,劉老先生就上吊死了?”
我心里很不是滋味。
胖道士一改先前的吊兒郎當(dāng),認(rèn)真的道:“小子,道爺我奉勸你一句,趁早收手小心把命搭進(jìn)去,那丫頭的確是被極強的邪祟附身,但你說你能拿那東西什么辦法?沒辦法,就你那兩下子根本不夠那東西看的!”
“我知道!”
我不耐煩的打斷胖道士的話,喉嚨就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樣不舒服。
劉大嬸人雖然扣了點,對我一向挺好,有時候賣剩的菜都會一邊叨叨一邊全部送給我。
劉老頭雖然很不喜歡我,但也從來沒有阻攔過劉大嬸,老兩口安安穩(wěn)穩(wěn)的過了一輩子,到晚年卻......
老兩口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劉慧英這一個姑娘,可我卻拿那邪祟沒有一點辦法......
越想鼻頭越酸。
“行了行了,”胖道士罵罵咧咧的丟來一包紙巾和一張名片,“看你有點真本事,如果有興趣可以來福壽觀找我,道爺我大名沈英俊?!?/p>
我看了看那張手寫的名片,白底黑字的三個大字“福壽觀”,底下是一排密密麻麻的小字,什么“婚姻祈福,起名改名,玄空風(fēng)水,煞氣化解,尋龍點穴......”
我不由得挑起一邊眉毛打趣道:“你業(yè)務(wù)還挺全啊?!?/p>
沈英俊已經(jīng)走了。
我暗罵一聲跑的真快,嘆了口氣在門檻上坐下,抱著頭讓自己冷靜冷靜。
這幾天發(fā)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......腦子一片混亂。
連著幾天沒有睡好的結(jié)果就是我在劉家門口坐著睡著了,要不是路過收破爛的大爺看我一直不動踢了我兩腳,我還不知道要睡到什么時候。
我活動了活動僵痛的脖子肩膀和脊背,掏出手機一看。
完了!
九點了!
天已經(jīng)大亮,今天天氣很好,陽光明媚的。
我拖著酸麻的雙腿一路連滾帶爬的跑去超市。
果不其然,遲到了。
我偷偷換上工作服,低著頭溜進(jìn)倉庫開始默默搬貨。
可還沒等我僥幸?guī)追昼姡?jīng)理就怒氣沖沖的大步走了進(jìn)來:“葉凡呢!葉凡給我出來!”
我心里咯噔一下,渾身汗毛一下子就直立起來了,我低著頭飛快的小跑到經(jīng)理面前,哈著腰低聲道:“經(jīng)理我......”
“你還想不想干了!”
經(jīng)理一把扯下我的帽子扔到地上去,唾沫星子甚至噴到了我的脖子上。
我縮了縮脖子不敢吱聲。
“遲到?遲到了三個小時?昨天不請假就走,今天又有膽子遲到?超市你家開的?行啊葉凡,有你的?。?,說說感想,遲到是不是很爽???說話!”
“經(jīng)理我錯了......”我小聲道歉。
“錯了有用嗎!”經(jīng)理暴跳如雷,聲音振聾發(fā)聵,“每個人都遲到每個人都來一句經(jīng)理我錯了,這超市還干不干了!”
“我......”
“解釋什么?偷懶就是偷懶!有什么好解釋的!”
我不吱聲了,決定還是讓經(jīng)理好好發(fā)泄發(fā)泄怒火吧。
或許是我的沉默惹怒了經(jīng)理,他撩起衣擺來回踱步了一會,點著我的肩膀一字一句的道:“你被開除了!滾吧!”
早就有了心理準(zhǔn)備,再親自聽到這句話的時候,心里竟還有些痛快。
我深吸一口氣,小心翼翼的道:“經(jīng)理,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月底了,這個月的工資......”
“你還想要工資?”經(jīng)理怒目圓睜。
我閉嘴了,默默撿起地上的帽子轉(zhuǎn)頭回去收拾自己的東西。
我被開除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整個超市,收銀小妹依依不舍的塞給我?guī)赘舭籼恰?/p>
我只說了聲謝謝,就轉(zhuǎn)頭走了。
天氣依然很好,陽光明媚,明媚到有些刺眼。
好了,兩天就二十了,我也正式成為了個沒工作的無業(yè)游民,真好。
嘴里含著的棒棒糖嘗不出什么滋味。
我在街上漫無目的的轉(zhuǎn)了好久,直到在街角一個破敗的二層小樓上看到了三個熟悉的大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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