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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章 各執(zhí)一詞

小說:北宋一匹夫作者:天使之翼飛揚時間:2024-04-19 22:20:02

雖然被人氣勢洶洶地圍住,但寧策臉上神情卻很是淡定。 “趙寧,先扶我起來?!睂幉叻愿赖馈? 在地上躺著和別人說話,實在太不成體統(tǒng)了。 趙寧趕緊小心翼翼地將寧策從地上,扶了起來。 寧策站起身來,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衣衫,不禁搖了搖頭。 衣衫材料一看就非常華貴,做工也是極為精致,腰間還掛著一方看似價格不菲的美玉。 只可惜如此的華麗錦衣,此刻卻已經(jīng)沾上了不少泥土和黑色的墨跡。 趙寧殷勤地伸手,將寧策衣衫上的塵土拍打掉。 寧策背過手去,略一思忖,心中便有了計較,他的目光,冷冷地在周家小姐的臉上掃過。 “周家小姐,你應該是弄錯了,在下并沒有非禮你?!睂幉叩f道。 “你……,”周小姐似是被氣得說不出話來,她伸出手指,指著寧策,手指輕微顫抖。 “寧策,這你就不對了吧?”一名年輕書生站了出來,一臉氣憤,“大丈夫敢作敢當,你不但是個登徒子,還是個敢做不敢當?shù)男∪?!? 此人名叫錢剛,平時跟著李培混,是李培那一派的人。 寧策的臉,唰的一下就冷了下來。 “錢剛,話可不能亂說,你們憑借的,不過是周小姐的一面之詞,說我非禮她,你們可有證據(jù)?沒有證據(jù),那就是污蔑!” 寧策的話,綿里藏針,句句在理,噎得錢剛說不出話來。 周圍眾人,一時間也都靜了下來。 心想寧策說的沒錯啊,剛才都是周小姐在自說自話,寧策現(xiàn)在一口咬定要證據(jù),眾人卻也都拿他沒有辦法。 寧策哼了一聲,一甩衣袖。 就在這時,李培的聲音,卻在場中幽幽響起。 “寧策,既然你問心無愧,那你可敢跟我去先生面前,請先生評理嗎?” “對,讓先生來判斷這事的是非曲直!” “寧策,你敢嗎?” “這個登徒子肯定不敢!” 角落里的動靜越來越大,慢慢地傳播了開去,被其他人所注意到。 某處案幾后面。 一名身材高挑的美麗少女,娥眉微蹙,望著遠處的寧策等人,臉上露出一絲憂慮之色。 她想了想,便伸手招來旁邊的丫鬟,對她附耳低聲吩咐了幾句。 丫鬟聽了她的話,頓時便有些不開心地撅起了嘴。 “小姐,到這時候了,您還護著他?要婢子說,這人除了長得帥了點,其他都一無是處!” “您趁早和他解除婚約算了!” 美麗少女冷下了臉,聲音也變得有些嚴厲起來。 “夏荷,快去?!? 少女揮了揮手。 丫鬟不情不愿地噘著嘴離去。 而就在此時。 青石臺階之上。 “嵇仲,你看這首《江城子》如何?”灰衣老者含笑將手中書簡遞給坐在一旁的紫衣老者。 兩位老者年齡都是五十歲上下,但相貌卻迥然不同。 左邊的灰衣老者,須發(fā)皆白,臉上皺紋如同刀鋒刻出來的一般,身姿筆直,長相極為堅毅。 而右邊的紫衣老者,則是一身的貴氣,三縷長須,嘴角含笑,細長的眼睛微微瞇著,讓人無法揣摩出他的真實意圖。 聽了灰衣老者的話,紫衣老者哈哈一笑。 “能入汝霖兄法眼的,自然是極好的?!? 一邊說著,他一邊接過灰衣老者遞來的書簡,三下兩下掃了一眼上面的詞作,臉上失望之色,一閃而逝。 隨即,紫衣老者有些敷衍地笑了笑,便將其扔在了案幾上,“嗯,這首詞……” 他突然有些疑惑地抬起了頭, 感受到身邊老友的動作,灰衣老者也不禁抬頭看去。 望著向這里走來的十余名士子們。 兩人微微皺眉。 發(fā)生了什么事? 沒能完成使命的夏荷,怏怏不樂地回到自家小姐身邊。 “小姐,我還沒到,他們就去先生那里了。” 高挑美女皺眉望著不遠處的人群。 “小姐,要不我們回去吧,何必留在這里看他出丑?!? 高挑美女望著遠處俊秀的少年, 想了半晌, 卻是嘆了口氣,隨即她輕輕搖了搖頭。 眼中露出深深的, 失望之意。 眾人來到青石臺階之下。 全場的目光,也都齊刷刷地望向這里。 李培等人紛紛上前施禮,只有寧策垂著雙手,站在原地一動不動。 “大膽寧策,見了先生居然如此無禮!” 李培氣惱地指責著寧策。 寧策急忙微微躬身。 “先生恕罪,學生剛剛昏迷過一次,現(xiàn)在身體不適,不能行禮,還請先生見諒?!? “這是……,怎么回事?”灰衣老者有些不悅地問道。 “啟稟先生,” 李培又站了出來。 “周家小姐被士子寧策非禮,但此人居然拒不認錯……” “沒有做的事,我為什么要認錯?”寧策直接就懟了回去。 “你……”李培氣極。 “登徒子!”周小姐加入戰(zhàn)團。 “血口噴人!”寧策反擊。 “都給老夫住口!”灰衣老者重重一拍面前的案幾,“成何體統(tǒng)!” 老者極有威望,他這么一喝,頓時眾人皆都住了口,無人再敢出聲。 老者的目光在下面眾人臉上一一掠過。 最終停在了李培身上。 “你說,寧策非禮了周家小姐?” “正是如此?!崩钆啻笙病? “那此事與你有什么關系?” 李培怔了一怔,一時間不知該說什么好。 “與此事無關的閑雜人等,統(tǒng)統(tǒng)退下!” 灰衣老者雖然衣衫普通,但語氣中自有一種不容人反駁的氣度,聽了他的話后,眾人紛紛退下,只留下寧策和周小姐兩人,站在那里。 看了一眼寧策之后,灰衣老者禁不住暗自搖頭。 這少年,自己略有了解, 長相不俗,生得真是異常俊秀。 只可惜,是個繡花枕頭一包草,肚內空洞無物,沒什么本領。 就在剛才,他更是因為寫不出詩詞來,一怒摔了硯臺, 而如今,又成了非禮女子的登徒子。 望著站在臺階下面,氣定神閑,沒有半點懼色的寧策, 灰衣老者,不怒反笑。 “呵呵,寧策,你算是出息了,老夫以前,還真是輕視你了,摔硯臺在先,非禮他人在后,事到如今,你還有什么好說的?” 寧策輕咳了一聲,毫不畏懼地迎上了老者犀利的目光。 “先生,摔硯臺,是學生的錯,這個學生承認,但非禮他人之事,學生萬萬不敢承認,沒做的事,學生為什么要認?” 寧策臉色坦然,目光純凈。 望著寧策,灰衣老者微微皺眉,似是想說些什么, 但最終,他還是掉轉了目光,望向周家小姐。 “周姑娘,這其中,莫非是有什么誤會吧?” 周小姐撲通一聲,跪在了地上, 肩膀一聳一聳的,低聲抽泣起來。 “先生要為小女子做主啊,這種丟人的事情,小女子豈會無故玷污了自己的清白?” “先生,周家小姐所言,都是她的一面之詞?!? 寧策趕緊回擊了一句。 雙方針鋒相對,一個說有,一個說沒有。 態(tài)度都異常堅決。 看著各執(zhí)一詞的兩人, 灰衣老者臉上的皺紋,似是更密了一些,他輕輕地嘆了口氣,一時之間,有些拿不定主意。 雖然周小姐的訴求,聽著很合理。 但寧策的家族,乃是本地的幾大豪族之一,更何況他那位背景驚人,在軍中有著強大影響力的未婚妻, 今日恰好也在場。 真相難明,到底是寧策非禮,還是周小姐誣告,灰衣老者一時間也難以判斷。 處理此事,自己要慎重再慎重,一定要秉公處理,萬萬不能出了差錯。 想到這里,他便望向一旁的紫衣老者。 心想自己這位老友一向足智多謀,或許他,能幫自己解決這個難題,也說不定。 然而, 此時的紫衣老者,卻出神地望向遠方,像是在欣賞遠處天邊的浮云景致,似是完全沒注意到灰衣老者的目光。 灰衣老者心中不禁暗罵老狐貍狡猾,關鍵時刻靠不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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