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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章 重生

小說:嫡女重生:丹靈小王妃作者:我本癲狂時間:2024-02-05 08:30:02

  一間極盡奢華的屋中,碩大的夜明珠在床頭散發(fā)出幽幽的熒光。床邊的梨花木床上躺著一位面色發(fā)白,直冒虛汗的女孩。

  “嗚……”,突然,躺在床上的人發(fā)出一聲輕吟,睫毛微顫,大眼慢慢張開,帶著一絲迷茫,悠悠轉(zhuǎn)醒。

  守在一旁的另一個女孩,見此激動萬分,“小姐……小姐。你醒了么?”

  慢慢轉(zhuǎn)移視線,南來錦的眼中迅速閃過一抹金光,難以捕捉。挑眼看了看周圍,入眼皆是璀璨的色彩,她不動聲色地皺了皺眉。雖然南來家從未有人以身誓劍,但是結(jié)果一定是身殞魂滅,那么現(xiàn)下又是什么情況?死前一夢?

  “小姐,你這回可是差點嚇?biāo)垒p裳了,下回可不能再這么沖動了?!?/p>

  “輕裳……”,床上的女孩帶著一絲懷念輕聲喃喃,語音清脆。而后又是一怔,似乎是被自己的聲音給驚到了,一手撫上喉嚨,眼中微微詫異。

  “嗯嗯,小姐,輕裳在這兒呢?!?/p>

  南來錦慢慢抬起頭,愣愣地看了輕裳好久,才慢慢開口道,“我爹娘呢?”

  淡淡的語氣,虛虛的話音。讓輕裳有些陌生的感覺,但馬上就被喜悅感覆蓋,在心里默默嘀咕,我可是從小和小姐一起長大的,從來沒有分開過,哪來的陌生感。

  “家主守了小姐好幾夜了,前面還在呢,剛剛才被夫人拉回去休息了。”想到那位愛女成癡,寵妻如命的家主,輕裳亦覺得有幾分好笑。

  “是么?!蹦蟻礤\嘴角輕輕扯開一絲笑容。頓時如同南風(fēng)來,芙蓉萬里花開。

  輕裳愣了愣,隨即笑開,“小姐當(dāng)真是好看呢。難怪還未及笄就有那么多的公子哥都快踏破我們碧云閣的門檻了。我這就去告訴家主和夫人小姐你醒了。”輕裳說完就想向外跑去,忽又帶著一臉擔(dān)憂轉(zhuǎn)身回來看了南來錦一眼,“小姐你睡了這么久肯定餓壞了,我去替你做些吃食來?!倍笥旨贝掖遗芰顺鋈?。

  再次體會到輕裳的小迷糊和體貼,南來錦鼻頭一酸,有一股想要落淚的沖動。透過她跑出門的背影,好像看到當(dāng)初那個眉眼已經(jīng)長開的活潑女子帶著少有的嚴(yán)肅神色對她說:“小姐,這次就讓輕裳去吧。小姐護了輕裳那么多次,這次輪到輕裳為小姐做些什么了?!倍约褐荒茉跐u漸合上的眼簾縫隙中看到她最后露出的笑容,醒來時只能遠(yuǎn)遠(yuǎn)看到她被懸掛在城門上的尸首。痛哭到短暫失明,卻只有往更遠(yuǎn)處走。輕裳以性命換來的機會,自己浪費不起。

  突然窗中吹入一股冷風(fēng),將南來錦從思緒中驚醒。

  “碧云閣,我真的回來了么?”床中女孩低聲喃喃。

  她支撐起身子,透過床對面的鏡子看到了自己現(xiàn)在的樣子。

  床上的女孩柳葉眉微皺,眉下是一雙漂亮的皓眸,挺翹的鼻子,小巧的櫻唇,雖然因為身體虛弱臉色略有些泛白,但是依舊難掩其絕色之姿。

  烏黑的長發(fā)披散在肩頭。眉間點綴著一朵小巧的金色芙蓉花蕾,宛若活物,似有金光流轉(zhuǎn)。整個人就像是畫紙上走下來的仙女,人煙不食,塵火不問。僅僅是簡單地抬眉勾唇間,都可以芙蓉生香。

  南來錦頓時大驚,大大的眸子里,霧氣漫出。這個樣子,還略帶青澀,是她及笄前的樣子。抬手撫上自己的臉,這張臉,在一次逃亡中被風(fēng)天柔毀去,連帶全身的皮膚。自己曾經(jīng)的樣子啊,曾經(jīng)的樣子。曾經(jīng)自己在夢中都再也記不清的樣子。

  究竟這是夢還是現(xiàn)實?是不是她太過執(zhí)于過去,回憶先前而產(chǎn)生的幻覺?醒后還是會撕心裂肺地痛苦。無數(shù)次夢回,無數(shù)次在夜半驚醒,流不出淚,只是呆呆望月。沒有思念,已經(jīng)沒有思念寄托的地方。

  還是說,她只是睡了一覺,在這一覺中做了一個長長的夢?但為什么夢中的每個場景都無比真實,真實到令她痛徹心扉。

  曾經(jīng)的膝下纏繞,玉鐲輕紗,待嫁年華。

  結(jié)果是家破人亡,容毀音啞,逃亡各處。

  南來錦再次皺眉,抬手想要掀開被子,卻無意間看見自己左手手腕處有一個月牙形的金印。

  她微微一怔,這個金月牙是她十七歲時在冥幻森林中偶然所獲的機緣,一個空間儲存神器,甚至能儲存有生命的物體,至少在那個夢中是這樣沒錯。

  所以,那不是夢?

  所以,她真的死過一回了?

  所以,“真的……回來了?”

  南來錦單手掀開被子,清楚感受到從腿上傳來的傷痛,心底有著深深地慶幸。她艱難地將腳挪動,想要放到地上。扶著床柱,試著站起來,結(jié)果雙腿卻是無力一軟,眼看就要跌落在地。

  “瑞瑞?!币宦暬艔埖某墒炷新晜鱽?。聽到這久違的小名,南來錦心中一緊。

  接著,一雙手搶在她落地之前將她抱起,輕輕放回床上。一邊將被子替她蓋好,一邊念叨著:“瑞瑞啊,要好好聽話養(yǎng)病,老爹這次可是被你嚇得不輕啊。你一定要……”

  南來錦抬頭,看見那男子的臉,瞬間淚涌而出。就算山河變,忘川斷,可是他依舊像記憶中那般,溫文如水。

  而現(xiàn)在正幫她蓋被的那雙手也如記憶中那般溫柔,驅(qū)她傷痛,教她劍道……

  此時,一方手帕輕輕拭去她的淚水,柔柔的女聲接著響起,“瑞瑞這是怎么了,莫不是爹爹弄疼你了,娘幫你揍他。不哭啊,我們家瑞瑞最乖了。”

  南來錦透過仍泛著霧氣的眸子,看到面前的這對夫妻年輕的面容,有溫柔,有疼惜,就是沒有記憶中的憂愁和頹唐。

  無數(shù)次夢回,無數(shù)次呼喊。夢斷魂處,無人可言。那年蹣跚不穩(wěn)時,誰池邊教語牙牙;那年豆蔻梢頭時,誰劍場念譜聲聲;那年芳華待嫁時,誰屋中哽咽再再。

  她心里默念著:我回來了。

  從今往后。

  愛我的一個不棄,傷我的一個不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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