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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章 活色生香

小說:竊國風(fēng)流作者:周山石時間:2024-01-27 08:30:02

  這話說得再明顯不過,陽天又不是一個童子雞,如何不明白這話的意思?他心中大動,對這男女之事,他向來認(rèn)為只要你情我愿,大可放得開一點!但一想到這柳青兒的手段,還有她的目的,陽天立即就覺得反胃,掙脫柳青兒的雙手,在她臉上輕輕一刮,笑道:“今天你方便了,但本公子卻不方便!”說完,不看那柳青兒惱羞成怒的表情,抽身離去。

  “陽公子!”那老鴇見陽天這個大主顧要離去,如何舍得,見柳青兒無法留住陽天,她急忙喚道:“翠玉閣新進頭牌秋嫣,琴棋書畫無所不通,無所不精。常聞公子詩詞歌賦天賜異稟,秋嫣時常念嘆無緣見到公子。今日既然來了,可否進樓一敘,以解我家姑娘相思之苦?”

  這話說得虛偽之極,想那不學(xué)無術(shù),滿腦子黃淫色事的公子哥,又哪來的詩詞異能?陽天對這老鴇的話很是不屑。但他看這柳青兒如此絕色,都會敗在那秋嫣身上,想來那秋嫣的確非凡!現(xiàn)在城衛(wèi)軍已來把那燕三等人帶走,左右無事,倒也好奇這春樓頭牌的姿色,于是對陽武說道:“走,我們上去看看,這翠玉樓的頭牌,是什么樣的天仙人物!”

  隨著老鴇來到三樓,尚未走近,就聽到一陣琴聲如泣如訴地傳了過來,等一走近,又聽聞纏mian婉轉(zhuǎn)的歌聲,如入九天又轉(zhuǎn)了回來一般,聽得陽天眼睛一亮,無論那頭牌姿色如何,僅憑著曲歌,都不虛自己此行了!

  前世陽天雖然身為計算機教師,但平日最是喜好古典音樂,其中又是琴錚最是欣賞,每天晚上下班回家后,都要打開音響,讓輕柔的音樂流淌一室!此時忽然聽到這真宗古典,未加任何后世器樂點綴琴音,不由得讓陽天急欲看到這位女子!正欲推門,陽天抬頭,卻正看到門楣上那盞代表著有客在的紅燈籠,苦笑了一下,縮回手來。

  老鴇卻不管這紅燈籠,她朝陽天“嫵媚”一笑,道:“公子等著!”說完,推開房門走了進去。

  琴聲忽止,稍后隱隱有女音傳出:“王媽媽,我不是有客人了嗎?你這是為何?”

  “你這客人哪里有陽公子重要?不是媽媽說你,莫要太死心眼了,現(xiàn)今你身份不同往日,多少人眼巴巴地看著你,你卻偏偏還是執(zhí)迷不悟,依舊廢神在這假清高身上,如何使得?”老鴇的聲音道。

  “王媽媽,他雖然貧寒,但也付足了銀子,現(xiàn)在時辰未到,你卻為何如此不講道理呢?”女音嬌柔婉轉(zhuǎn),如同繞過九天還轉(zhuǎn)回來的一般,聽得陽天暗自點頭:僅是這樣的聲音,拿到后世,那不能成個大明星就可惜了!

  “呸!這翠玉閣是我當(dāng)家還是你當(dāng)家?”老鴇被說得惱羞成怒,聲音忽高了起來。

  “秋嫣莫哭,待我籌到銀子,一定會贖你出去,切記忍得一時之辱!”一個男聲連忙安慰道,又是一陣寂靜無聲,才聽那男聲又道:“我把這焦尾琴留下,你要時常練習(xí),切莫荒廢了琴技。”說到后面,那人卻已走到了門口。

  陽天抬頭向那門口看去,卻見一名青衫中年提袍而出,見到陽天看他,中年抬起頭來,清瘦的臉上顯露出一絲不蔑,眼里流出一絲傲氣,擦過陽天身旁的時候,卻聞很是清楚的一聲冷哼入耳。

  “哼,如此懦弱之輩,倒是少見!”

  青衫中年一聽臉色忽變,抬頭瞪著陽天,臉上忽青忽白,嘴里嚅嚅咽咽,欲要說些什么,卻又偏偏說不出話來,瞪了半天,忽然長嘆一聲,垂頭而去。

  “沒想到侯爺看重的紀(jì)雍,三番五次禮請他入府,卻偏偏被他拒絕,先前還以為他有多少能耐,今日一見,竟落到如此田地,何苦呢?”身旁陽武有些可惜地?fù)u了搖頭。

  “怎么?這人竟還被我父親看重?”陽天訝然,他橫看豎看,這人除了同樣清瘦些外,胡子邋遢的,怎么也沒有人家孔明那樣仙風(fēng)道骨的模樣。連自身清潔都沒搞好的人,能有平治天下之能?

  “公子,外面天冷,快進屋來吧!”老鴇向陽天招手道。

  陽天進入屋內(nèi),立覺暖氣襲來,掃眼一看,很讓他驚訝的是,這號稱翠玉閣頭牌所居的地方,竟然裝飾很是簡單,迎門一道朱簾,將臥房和外廳隔開,鋪著紅毯的外廳,竟沒有像迎春閣那樣擺設(shè)奢華繁雜,而是簡簡單單的一桌幾凳,外帶一個裝滿書籍的書架和一張矮幾,其它的再無別物。倒是那矮幾上擺的銅色古琴,焦黑的琴尾卻顯出此琴之名貴,讓陽天有些眼熱:這東西可是個寶物!若是能拿到后世,恐怕能賣個幾百萬,那時候自己想要開公司的資金也就有了!但一想到自己這一輩子恐怕難回去了,陽天心中一酸,暗自嘆息。

  “公子可就是那護國侯府的陽三公子?”一個柔入心田的聲音緩緩問道。

  陽天隨音望去,只覺眼前忽然一亮,混身一暖,心中贊嘆:天下竟有如此絕色的少女?

  這位少女年紀(jì)不過十五六歲,身材碩長,體態(tài)豐盈,一束只能盈握的細(xì)腰。臉上未施粉黛,但在燭光的照映下,比白玉還要光潤白晳。鳳眼清澈如水,漆黑閃亮,長眉細(xì)密,直沒入鬃中。挺挺瓊鼻,晶瑩得如同是透明的一般,殷殷紅唇,如同熟透的櫻桃,鮮艷欲滴。滿頭烏黑的秀發(fā)只束著一根極為普通的紅絲帶,卻比滿頭珠飾更引人奪目!

  陽天為她的美色而震憾,如同無數(shù)見過她的人一樣,緩緩地低下了頭,只因為自己沾污了這樣一個圣潔的仙子,而覺慚愧。

  “公子趕走秦先生,難道就是為了在這里看我的房中的地毯?”秋嫣見陽天低下頭,紅唇一抿,笑問道。

  陽天尷尬一笑,暗自狠狠地捏了自己的大腿一把,暗囑自己鎮(zhèn)靜。抬起頭來,才發(fā)現(xiàn)屋內(nèi)竟只剩下自己和秋嫣兩人。

  “呵,對不起,剛才陽某剛才失態(tài)了?!币换帚沽松裰?,陽天的心態(tài)也變得鎮(zhèn)靜起來,語氣自然大不相同。

  秋嫣暗贊陽天應(yīng)變之快,俏然一笑,虛手為禮:“公子請坐?!?/p>

  陽天努力讓自己的腰桿挺直一點,款步走到桌前,正要坐下,低頭卻見桌上放著筆墨等物,一方宣紙上寫著一段詩詞,上輩子就很喜好文墨的陽天不由得疑目看去:

  昨夜夢歸故楚,猶自窗前裝梳。

  垂淚凝望寒露,只道嘆息無助。

  前路、前路,今世終墜何處?

  “公子也喜歡詩詞?”秋嫣見他看著自己一時之作嘴里念叨著,還以為他也喜好詞曲,因是問道。

  “哦,雖然喜好,但自己卻沒有什么好作品。”陽天誠然道。

  “恐怕是公子謙虛之言罷了,何不留下墨跡,也好讓奴家瞻仰?”秋嫣早聞這位公子哥兒不學(xué)無術(shù),知他心無點墨,有心要出他的丑。

  陽天如何受了了美人所激?心中想著自己若是不能拿此東西震一震她,恐怕還被她瞧不起,當(dāng)下略一沉思,抬頭正見一彎清月掛外窗外夜空,隨口吟道:

  無言獨上西樓,月如鉤,寂寞梧桐深院鎖清秋。

  剪不斷,理還亂,是離愁,別有一般滋味在心頭。

  秋嫣那原本瞧不起陽天的眼神立即消失不見,陽天趕走紀(jì)雍的惱意消失不少,看著陽天的目光里也多了層驚訝,輕聲問道:“公子此詞意境深遠(yuǎn),纏mian愁離,卻不知題名是什么?”

  “咳!陽天愚昧,一時之興,并未題名。”陽天就算是臉皮厚比城墻,此時也忍不住覺得臉紅紅的,為了男人的自尊,可憐的古人,不,應(yīng)當(dāng)是后人的名詞絕句,竟又一次被盜用了。

  “如此說來,倒不如直接叫它《離愁》好了!”秋嫣說完,不等陽天有何表示,當(dāng)即提筆在紙上寫下詞名,抬頭用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看著陽天,道:“公子可否再說這詞念吟一遍?好讓奴家把這詞抄下,譜成詞曲,也好傳唱百世?”

  “萬萬不可!”陽天連忙道,他還不知道那有與他同屬后世來者之嫌的前秦衛(wèi)戰(zhàn),是否也像自己這般不堪,把別人詩詞盜來充自己的臉面,若是遇到了一起,那可是糗大了!但等他看到秋嫣疑惑地望著自己,又解釋道:“此詞只為陽天不堪之作,若拿來做閨房戲文尚可,傳唱出去,恐怕會貽笑大方。”

  “公子過謙了!”秋嫣卻已在這一會兒的功夫,將詩詞記下,吹干上面的濕墨,看了一眼陽天,笑道:“不過公子的才情,卻是奴家僅見,只是這琴棋書畫四藝,缺一就覺可惜,卻不知公子的書畫才藝如何?”

  陽天老臉一紅,就自己那狗刨的兩手字,在這秋嫣面前顯露豈不可笑?但秋嫣的眼睛又一直盯著陽天,卻讓陽天實在是無法直言拒絕。但陽天卻也機靈,低頭轉(zhuǎn)眼想到自己那條項鏈,要說這東西若無綠葉搭配,僅一實物,實在是失色不少!想那后世的珠寶行,不都要把珍品用一塑像相配嗎?這就是宣傳手段!

  立即,陽天干咳一聲,伸手入懷,掏出那項鏈,紅臉笑道:“今晚來見姑娘,實在是有事相求,卻不知姑娘是否應(yīng)允?!闭f著,把那項鏈遞到了秋嫣面前。
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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