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章 仕途的救星

“往大了說，國家財政給你發(fā)工資，拿人錢財，當(dāng)然要替人消災(zāi)了。”

“但是國家太大了，你干了什么事，國家看不到，干得再好，評價你的是局長，國家給你發(fā)錢，可局長可以讓你升官，你說你是為誰干的？”

宋立海聞言有些愣，這道理都懂。

可如林炳海這么不要臉地說出來，還真是讓他開了眼界。

“我是研究行政管理的，行政管理能管理啥，還不是管理人，管理好了人，這些人才能去做事?！?/p>

“吏者，能也，制之非易焉。”

“意思就是能在體制內(nèi)混到一官半職的人，都是有點能力的?！?/p>

“管理這些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，所以，才有管理學(xué)，你明白我的意思嗎？”林炳海直視著宋立海問道。

宋立海點點頭：“林老師，我不是想當(dāng)面恭維您，真的是聽您一席話，勝讀十年書，感覺過去這些年學(xué)的東西都白學(xué)了。”

千穿萬穿馬屁不穿，任何人都想聽好話，林炳海當(dāng)然也不會例外。

“你小子現(xiàn)在不用恭維我，這些恭維的話我早就聽膩了?！?/p>

“不過有件事我很納悶，我希望你和我說實話，你和我女兒……”林炳海嚴(yán)肅地說道。

“林老師，我們所有的交往都是在網(wǎng)絡(luò)上。你們這次來，秦夫人才約我見面的，見她之前，我確實不知道她是市長夫人，我可以發(fā)誓。”宋立海坦蕩地說著。

林炳?？戳丝此瘟⒑?，然后轉(zhuǎn)身看向大殿里的菩薩，像是自言自語，又像是在告誡宋立海道：“小宋啊，抬頭三尺有神靈，我雖然不信，可這不代表沒有，你現(xiàn)在說的這些話，菩薩可都聽見了?！?/p>

宋立?？嘈σ幌抡f道：“其實秦夫人約我時，什么也沒說，一切都是當(dāng)著您和師母面說的，無論是秦市長的秘書，還是您的研究生，我都不是非做不可?！?/p>

“我感覺現(xiàn)在生活得挺好的，我沒什么野心，在政治上我也是一個沒野心的人?！?/p>

“對了，林老師，說起來您可能不信，我前妻是市委宣傳部的，我們離婚是因為她勾搭上了她的上級，為了往上爬。”

“我把話說到這個地步了，您該信我的話了吧，這事你們可以去打聽，市里很多人都知道?！?/p>

林炳海聽宋立海這么說，一下子很尷尬，過了一會才訕訕的說道：“小宋，我收回我剛剛說的話。”

“作為可然的父母，我們要為她的幸福負責(zé)，你理解一下好嗎？

“嗯，可以理解。”宋立海點點頭說道。

心里卻想，明明是林可然要他去當(dāng)臥底，現(xiàn)在倒成了這一家人在幫他。

可他自己這個處境，能進市政府當(dāng)然是最好的前途，他再有怨言，也不敢流露半分。

而林炳海夫妻說是想讓宋立海帶著他們轉(zhuǎn)轉(zhuǎn)，其實不過是對他的單獨拷問而已。

好在，宋立海偽裝得很好，以至于林炳海得出了兩個結(jié)論：

第一，如果宋立海說的是真的，和林可然真的什么關(guān)系也沒有，那么這個人還是一個實誠人。

第二，如果宋立海說的是假話，這些都是偽裝出來的，那么這個人的狡猾可見一斑。

就憑狡詐的勁頭，宋立海如果認(rèn)真地在官場混，混得不會差，他只是缺少一個平臺而已。

無論是哪種，林炳海都決定幫助宋立海。

林炳海離開銀海市后，把宋立海的調(diào)動工作交給了秦明山。

當(dāng)調(diào)令到了信訪局的時，所有的人都驚呆了。

在信訪局，誰都知道宋立海是局長何遠恒的跟屁蟲，馬屁精。

何遠恒是局長的時候，同事們都賣他幾分面子。

何遠恒被免職聽候處理之后，宋立海就像是局里的瘟疫，誰都不愿意再搭理他。

可沒想到人家不聲不響地運作到了市政府辦。

這樣的事當(dāng)然瞞不住宋立海的前妻祁詩畫，就在宋立海剛剛辦完了手續(xù)時，祁詩畫的電話就打進來了。

“宋立海，你是不是腦子哪根線搭錯了，居然開竅了……”

祁詩畫話沒說完，宋立海就把電話掛了。

祁詩畫的電話又打進來了，宋立海這次說道：“有話就說，有屁就放，別陰陽怪氣的?！?/p>

“好好，工作換了，脾氣也漲了是吧，我是想問你，你找的誰調(diào)動的工作，我問了，你是正式調(diào)動?！逼钤姰嬙俅魏闷娴膯柕?。

“作為一個公務(wù)員，做好領(lǐng)導(dǎo)交代的工作，是我一直追求的目標(biāo)。”

“領(lǐng)導(dǎo)覺得我還行，靠得住，就把我要來了?！?/p>

“我真沒找任何的關(guān)系，要是有關(guān)系，我不早就爬上去了，何至于等到現(xiàn)在？”宋立海說道。

“嗯，說的也是，前半句是屁話，后半句倒是實話?！?/p>

“看來是哪個領(lǐng)導(dǎo)瞎了眼吧，算了，我信你這一次，怎么著，找個地方給你祝賀一下？”祁詩畫問道。

宋立海說道：“算了吧，我們離婚了，老是見面不好，對你不好?！?/p>

聽著宋立海特意地強調(diào)對她不好，祁詩畫酸溜溜的。

早知如此何必當(dāng)初呢，現(xiàn)在說什么都晚了。

“這么急著和我劃清界限，你是不是找別的女人了？”祁詩畫問道。

宋立海剛剛想要否認(rèn)，沒想到電話進來了，是林可然打來的。

宋立海內(nèi)心一顫，急忙找借口掛斷了祁詩畫的電話。

宋立海接了電話后，“喂”了一聲，接下來卻不知道說什么才好。

“我本來想讓我爸把你推薦給他當(dāng)秘書的，可我爸說太過分了，說你不一定有當(dāng)秘書的潛質(zhì)，只能幫你到這里了……”

“嗯嗯，你爸說得對?！?/p>

“我話還沒說完呢，你這么著急干嘛？”林可然打斷了宋立海的話，極不客氣地說道。

“雖然你現(xiàn)在不是他的秘書，可你要通過自己的努力成為他的秘書，他現(xiàn)在對自己的秘書并不滿意，你機會大得很。”

“宋立海，我警告你別動歪心思，我有本事讓進市政府大樓，就有本事把你拉出這幢大樓！”

“這樣吧，一句話兩句話也說不清楚，我們見個面吧，明早我去找你，順便在你家附近把菜買了。”林可然又開始罵人了。

“不是，我覺得這樣不好……”宋立海還想再說什么時，電話掛斷了。

事到如今，宋立海覺得自己渾身發(fā)冷，他的一切全握在林可然手中。

他想逃，都不知道往哪里逃。

這一夜，宋立海睡得一點都不好。

一夜醒了好幾次，直到看了看手機時間快到了，穿著睡衣起來喝了口水。

剛放下水杯，最后一口水還沒咽下去，傳來了敲門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