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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章 那個人

小說:天價寵妻太甜蜜作者:十六月時間:2020-09-05 09:34:50

蔣家的事情不比代家簡單。

她曾經(jīng)在餐桌上聽父親提起過,蔣李晉是蔣家的私生子,但是蔣父的情人,也就是蔣李晉的母親,并不是普通急于上位的大學(xué)生或者什么妖艷的不正經(jīng)女人,而是正正經(jīng)經(jīng)李家的小姐--也是曾經(jīng)撫養(yǎng)了代硯懸多年的那位李家小姐的表妹。

而相反的,蔣父的正妻,反而個沒有身份背景的女人,也是那種真正變成鳳凰的麻雀。他們相識在工作中,熱戀三個月后蔣父就不顧家族反對娶了那個女人,然后生下了一個兒子--蔣李晉的哥哥。

但是好景不長,有錢的公子哥總是不甘寂寞的,曾經(jīng)的熱戀只是因?yàn)橐粫r新鮮,其中并沒有什么小說中的天長地久,相處更久之后--甚至沒有一年--蔣父很快厭倦了那個女人。

階級的不同,身份的懸殊,以及價值觀念完全不符,那個女人不敢與蔣父爭吵,只能任由自己的男人在外邊彩旗飄飄。蔣父之所以沒有離婚,只是因?yàn)闊釕俚臅r候頭腦發(fā)昏,沒有簽訂婚前財(cái)產(chǎn)分配,如果兩個人真的離婚,那么蔣家偌大的家產(chǎn)將會有一半是這個身份卑微的女人的。

蔣家人很明顯不會允許這種情況出現(xiàn)。

蔣父念著情誼,覺得反正家中正妻兩耳不聞窗外事,也就沒有背地里做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。后來他就有了蔣李晉的母親,兩個人倒也算是情投意合。

蔣李晉的母親跟撫養(yǎng)代硯懸的那位李家小姐不一樣,她天生就是個手段強(qiáng)硬的女強(qiáng)人,踩著十公分的高跟鞋睥睨天下,有著完全不輸給蔣父的商業(yè)天分。對于蔣父家中有人的事兒完全不在意,兩個人保持著情人的身份,各自玩的挺開。

蔣李晉的出生僅僅比正妻生的孩子晚了一年。他出生的時候被蔣父抱著去做了親子鑒定,他的母親也完全不在意,反正對于她來說,蔣李晉不管是不是蔣父的種,都會有一個足夠好的未來。

很明顯幸運(yùn)之神眷顧了蔣李晉,他有了兩個商業(yè)帝國的繼承權(quán),并且被冠上了‘蔣’跟‘李’這兩個姓氏。

雖然說蔣父也曾經(jīng)猶豫,是不是要培養(yǎng)一下大兒子,但是蔣李晉從小表現(xiàn)出的天分太過強(qiáng)大,即使大兒子的能力不算差,他也很快就選擇了蔣李晉。

代硯懸第一次聽說蔣李晉的時候她已經(jīng)忘記了。因?yàn)閮杉一蚨嗷蛏俚亩加行┥虡I(yè)來往,所以代父算是看著蔣李晉長大的。而那時候代硯懸還在被李家小姐撫養(yǎng),蔣李晉的母親性格強(qiáng)硬,看不慣自家表姐的性格柔軟的不像話,所以太太們基本上是沒有來往的。

即使有也沒用,蔣父蔣母都是大忙人,蔣李晉從小就跟著保姆生活,一年到頭都見不到父母幾次,跟泡在蜜罐里長大的代硯懸完全不一樣。

而代硯懸能夠知道蔣李晉的事情,是因?yàn)榇付啻螣o意識的夸贊。從小時候的跳級、各種全國性的比賽的獎杯,到彈得一手好鋼琴,再到得到國外知名大學(xué)的錄取通知書的時候僅僅十四歲,出國多年后拿著極有含金量的雙學(xué)位證書回國開拓自己的事業(yè)的時候代硯懸剛剛開始上高中。

他們是兩個極端。A市的圈子里,甚至可以說的夸張一個點(diǎn)--全華夏國內(nèi),上層圈子里的人幾乎沒有不知道蔣李晉的。就在代硯懸家出事的前幾天,由蔣李晉親自創(chuàng)辦的沒有依靠家族力量的幾家公司已經(jīng)成功在美國上市。有心人預(yù)估后得出了一個讓人咂舌的結(jié)論--蔣李晉現(xiàn)在的身價極有可能已經(jīng)超過了蔣父蔣母。

而這時候的蔣李晉僅僅二十三歲。

代硯懸不知道蔣李晉有沒有聽說過她。但蔣李晉的名字實(shí)在是太讓人印象深刻,有一段時間他甚至是代硯懸憧憬的對象。

--這樣的一個人,跟她同歲、剛剛開始嶄露頭角的戚睦,怎么能夠抵抗的過?就像是谷以寧所說的,一億華夏幣對于她跟戚睦這種沒有實(shí)權(quán)的小孩子來說可能是不少了,但是對于那些真正站在金字塔高端的人而言,一億華夏幣可能真的就是一場玩笑。

代硯懸站在原地,低垂著頭。谷以寧沒有再說話刺激她。谷以沓靜靜的站在旁邊,半天之后才開口說了幾句話:“妹妹,說話別太過分了?!?/p>

這里邊很顯然沒有多少安慰的成分,谷以寧話都已經(jīng)說完了,那還用得著她來安慰?代硯懸很清楚這只是幾句場面話。她內(nèi)心暗潮涌動,想要反抗的想法越來越淺淡。

“吶吶,小懸呀?!惫纫詫幒鋈恢逼鹕韥?,坐在沙發(fā)上兩手托腮,歪著頭道:“其實(shí)我也是為了你好呀,聽說--哎呀你知道我們這種人總是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情報(bào)網(wǎng)的--蔣李晉這次是特意為你來的喲?!?/p>

“什么意思?”代硯懸陰著臉,小聲問道。

谷以寧隨手把咖啡杯遞給谷以沓,然后道:“我不是很清楚啦,哎呀小懸,要不是我們關(guān)系那么…那么好,我才不會跟你說這個呢?!?/p>

誰會信這種鬼話?代硯懸心中冷笑一聲,沒有答話。

她現(xiàn)在真的是走投無路了,心里放的開,反而沒有了太多的顧慮,原本對谷以寧的忌憚,這時候全盤消失,仿佛是骨子了有什么潛藏的東西被激活了,她反而沒有那么懼怕谷以寧了,就連谷以沓手中的鞭子也失去了震懾力。

谷以寧真的只是習(xí)慣性演戲,她根本就不在乎代硯懸對她的態(tài)度--這個女人好像一直都是這樣,善于偽裝,狡猾的像只狐貍,內(nèi)地里又狠毒的不遜于雄獅。

代硯懸從小嬌生慣養(yǎng),哪能跟這種人精相比?就像是一匹狼跟一只小奶狗的較量,身上還沾著羊水的小奶狗努力呲著牙,狼卻從始至終都是懶洋洋的趴在地上,偶爾掃一掃尾巴就能讓小奶狗撲/倒在地,站得滿身灰塵。

至少在谷以寧眼中,他們的關(guān)系就是這個樣子的。代硯懸在她看來,實(shí)在是太稚嫩了,一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,怎么能夠與她相提并論?

兩個人都沒有再說話,旁邊谷以沓轉(zhuǎn)著已經(jīng)喝干凈了的咖啡杯,像是轉(zhuǎn)著一朵紙折成的花朵,她手指纖細(xì)雪白,右手中指上帶這樣一枚白金戒指,上面點(diǎn)綴著一點(diǎn)白色的碎鉆。

谷以沓轉(zhuǎn)咖啡杯的動作極為流暢,代硯懸現(xiàn)在根本就不想看見谷以寧的臉,她視線微微錯開,看到的剛好就是谷以沓幸運(yùn)流暢的動作。

三個人都是沉默不語,谷以寧好像也是去了逗弄代硯懸的心情,她旋轉(zhuǎn)著身子在沙發(fā)上橫躺著,完全不顧及形象,然后用一只手輕輕掩蓋住了眼睛。

這種沉默沒有持續(xù)很長時間,先是谷以沓手中的咖啡杯出了問題--骨瓷杯子里邊還有幾滴殘留的濃咖啡,原本谷以沓轉(zhuǎn)的飛快,那幾次咖啡沒有流出來,但是后來她的動作越來越慢,咖啡杯子沒什么問題,依然能夠在她手上轉(zhuǎn)出一朵花,但是離心力減小后,那幾點(diǎn)咖啡就飛出了出來。

從始至終代硯懸都在緊盯著谷以沓的動作,她眼睜睜的看著烏黑的咖啡飛濺出來,滴在了雪白的長毛地毯上,出現(xiàn)了幾點(diǎn)烏黑骯臟的印記。

這種地毯代硯懸曾經(jīng)也很喜歡,代家在馬爾代夫也有幾座別墅,她在常年會去的那一座里也是安置了這樣柔軟的長毛地毯。

一片白茫茫的柔軟中忽然印上了黑色,代硯懸只覺得刺眼的很。她有些悲哀的想這片地毯是不是就暗喻了她?

圈子里喜歡用長毛地毯的人不少,如果沾染上了什么臟東西,很少會有人特意的去清洗,除非是什么值得紀(jì)念的或者有特殊意義的地毯,圈子里大多數(shù)人都會選擇直接替換,畢竟沾上了黑色的白色布料,很難去清洗的像是原來一樣干凈整潔。

她好像就是這樣,已經(jīng)被弄臟了,再也回不去了。

谷以沓倒是沒什么反應(yīng),她低垂著眼睛冷淡的看了一會兒那幾滴污漬,一言不發(fā),似乎是有些呆愣,不同于代硯懸的有感而發(fā),她精致的臉上完全沒有表情。

這個時候更加能夠看出這對姐妹是在演戲了,谷以沓的性格大概更偏向于無口無心無表情的那種。

橫躺在沙發(fā)上的谷以寧伸出一只手隨手揮了一下,道:“別管,過會兒讓人直接把地毯換掉吧,我最近不喜歡這種柔軟過度的東西了。”她語氣輕松,也不知道她躺在沙發(fā)上,還用手遮著眼睛,是怎么看到谷以沓的動作的。

谷以沓淡淡的應(yīng)了一聲,然后拿著杯子走了進(jìn)去。就算之前的性格有偽裝的成分,但是谷以沓代硯懸的惡意沒有絲毫的改變。

這兩個女人對于人的情感變化好像都了若指掌,剛剛代硯懸的失神似乎被她看在了眼中--以代硯懸的身份和她之前以及現(xiàn)在的地位來看,她在想什么實(shí)在是太明顯了。

谷以沓走過去的時候,毫不猶豫的踩在了剛剛滴落咖啡的地方。她昂著下下巴,走過去的時候冷冷的斜了代硯懸一眼,里邊的不屑跟惡意真是太明顯了。代硯懸都沒有來得及反應(yīng),她們已經(jīng)擦身而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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